我喝過太多的酒。
在多少次的夜裡獨醉,應酬場合更是一度春風。任你是廉價的二鍋頭,高價的XO,都是一飲而盡,哪怕是紅酒都有過豪飲三四瓶的經歷,對我而言小酌着實難能可貴,而每一次小酌都視乎都以掃興收場,久而久之便不酌也罷。我覺得酒無所謂高低之分,如人不分貴賤,飲者喝的是心情。心情不在便失去了喝酒的意義。
初三那一年我第一次接觸喝酒,那一天對於我一個朋友來說是特殊的日子,我們思來想去覺得必須喝上幾杯,於是在凌晨當有汽車經過我們那個小鎮的時候在車前燈和微弱的路燈下你會看到這樣一個場景,五六個稚氣未脫的少年,高舉酒瓶,身邊堆放着小超市裡買的各式辣條,花生米,零食,他們在那個小鎮唯一的街道中間席地而坐,豪言壯語高談闊論,幾顆年輕的心欲與天空是比高。 只有在汽車不斷的鳴笛中才見他們心不甘情不願的吐着髒話挪到路邊。那個夜晚給我留下了太多的美好回憶,那次喝的酒不多,略勝小酌,但我們每個人都像喝的爛醉如泥,學着眼中大人的樣子勾肩搭背,左搖右晃,胡吹亂侃,後來我才明白真正的醉並不如我們當初表現的那般。我們越是不懂醉越是裝的更醉。
在我少年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不懂裝懂的做了很多事情,有些像落在肩頭的鴻毛,撫之而去,而有些像胸口醒目的刺青,留下了很多很深刻的線條。
那個夜晚過後我視乎忘記了很多事,我記得的只有一段接一段像瀑布般連綿不絕的荒唐,在這段荒唐的歲月中我看到幾張印象深刻的臉,在一瓶瓶的啤酒的澆灌下露出着豪邁與滿足,在這幾張臉中我看到其中一張熟悉中略帶陌生的面孔,我知道那就是我!快樂是短暫的,滿足也只是暫時的,那些面孔到今天也終於模糊了輪廓,天空也不再如那時那般清朗,剩下的只是那昨日之日不可留的傷感。
兩年前我寫過一篇日誌《三年,六個月,二十五天》是我在深圳的整個青春,兩年後的今天當我再次站在深圳的土地上,一切和原來看起來視乎都沒有改變,沒有時過境遷的傷感也沒有滄海桑田的落寞,有的是更深一成的無奈它叫“物是人非”最難過是舊時相識滿地黃花堆積,我曾今無比的厭惡這個城市它讓人滋生出的那種深深的漂泊感,在我繞了大半個中國之後我卻是無比的懷念這個地方“在深圳那會”也越來越多被我提起,很多人哪怕內心是多麼的堅強外在多麼的光鮮態度怎樣的不可一世總會在特定的時間特殊的場合觸景生情,於是在他人不知道的地方人性脆落的一面便會展露。對月孤嚎。
李白斗酒詩百篇,我不知道一斗是多少,所以我不確定我能不能喝一斗,我也作不出百篇詩文,所以我只是在抒發一些情感。
再談酒,今日小酌,酒過之後和老郭聊天,這是當年一起的那些人中唯一碩果僅存依舊還在深圳的人了,他滴酒未沾,我啤酒一瓶,並非酒後胡言,但我們聊着聊着到最後卻依舊剩了一聲輕嘆,也難怪春晚上的那首《時間都去哪了》能那麼深入人心,因為它激起了太多人的共鳴。“當我們在感嘆時間如流水之時別人卻在為明天的光明而努力”隨着年齡的增長,對社會更深的認識之後,我已經漸漸的戒掉了出口成髒的習慣,但對於這樣的人依舊要說一聲“去你媽的”在我看來感性與理性是需要權衡的。不能一概而論。
我不止一次的幻想過一個場景,飄雪,孤舟,三兩好友,溫酒,香肉,順勢漂流,窗外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船內是朋至遠方來,更盡一杯酒。那將是怎樣的乘興與盡興,亦或者是瘋子與白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