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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風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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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子上,一個灰黑色的本子靜靜地躺在雜亂的卷子上,顯得那麼突兀.

  樓外的夜空並非很黑暗,摻雜着幾顆淡淡的星星,偷窺者被夜幕繚繞的校園。不願與喧鬧的同學摻和,靜靜地走進了教室。看到桌子上突兀的放着那個灰黑色的本子,有些心驚又有些高興。

  她來過。送來的。可惜人沒在這。這樣想的,並回想起一周前的晚上,那次巧遇。

  在放學后的第一聲鈴響後,樓道里便塞得水泄不通。下課的情緒在同學們心裡那麼強烈。有意無意間多做了一道題,比平時晚兩分鐘回宿舍。拿起本子,看着還未疏通的走廊,硬着頭皮擠了進去。在走出教學樓時,在擁擠的人群中遇到了她,是偶然還是必然,可能是上天的刻意安排,本就要把本子送給她的,一切竟是如此美妙,本子遞到她手中,她微笑接下。

  坐下,迫不及待的打開,卻令人心碎,一片哇涼。藍色的字跡清晰地寫下三句話:“最後一頁撕了,我受不了那些話,不見!”短短的三句話猶如一座冰山壓滅了興奮地烈火。我原本激動的蹦蹦跳跳的心彷彿頃刻墜落進一片荊棘林,被刺的千瘡百孔。等待一周就是這個結局,明明是好的意願,卻變成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反覆讀着,心頭流淌出不甘的淚,產生種種猜想:真的,以後不再見面了嗎?

  一周后

  晚飯後,等她。見面后,問她。

  偌大的餐廳已廖無幾人,遠處有幾盞高吊燈散發著淡淡的燈光,在黑暗中顯得那麼刺眼。

  “喂。”我從背後打斷她與朋友的交談。她轉身看我。然後示意讓她的朋友安靜,但目光卻沒有看向我。

  “那個本子什麼時候看完的?”

  “你給我的那天晚上。”她的聲音很弱,若有若無,她從來沒有這樣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那個······”我遲疑要不要繼續說下去。沒有四目對視,從她淡淡的語氣中感受到她的憂傷。原來痛的不緊是自己。

  “已經寫得很明白了。”她扔下一句話,牽着朋友的手離開了。

  我沒有挽留,或許那樣傷的更痛。

  那一晚我尋了一個靜謐的地方,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望着泛着燈光的湖水,蜷縮着,想了好多,又彷彿忘了好多,心痛的差點落了淚:難道,以後朋友都做不成了?

  與那本子上所寫的一樣,風雨真的襲來了。陰雲密布天空,昏暗,壓抑着內心。雨,沒有間斷,整整下了一整天,使心不停地受沖刷,一陣陣的刺痛。為什麼要在這種心情下遭遇這種天氣?多想,真希望是老天爺被感動的哭泣,可是,這可能嗎 只是自嘲。

  夜又降臨,確切說我也未分清是夜還是傍晚,因為那一天天黑的很早。我舉着傘,踩在積水中,雨水浸濕了雙腳,冰冷而刺痛,傳遞到心。半邊的衣袖被雨水打濕,未理會,依舊緩慢前行。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只希望我的痛苦能減輕。仰望,泛黃的星空,是燈光的照應,沒有繁星:回望,是樓層那明亮的教室,模糊不清。偶爾有人踏着積水而過。不過,很快消失,只有一人在雨中行走。

  吹來一陣冷風,雨傘搖曳,未握住。拾起后,卻在未舉起。漫天的雨滴化為片片冰刃,割傷臉頰,刺痛內心。閉眼,忍受着風雨的蹂躪,像是在自虐,任憑臉上的痛在肆虐,也許心裡的痛也需要一些去覆蓋,才能隱忍過去。原來這不是上天的哭泣,而是懲罰。

  不敢再有所祈求,過往的美好未把握住,換來的是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