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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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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選擇成全。把她的身體囚禁在為自己打造的地下監牢里。

  ————文、晴子

  沉淪。

  單生一人留世。

  獨她一人自由。

  誰在呻吟病痛。誰在糾纏。時間流逝飛快。

  誰在嘶啞哼唱。誰在哭泣。誰在窗下低吟訣別曲。

  她說死亡。一種臆想出來的幻覺。

  如果有一天再也不能行走,未來又是怎樣一番場景?

  如果末日來臨,會快樂嗎?恐懼嗎?還是默然,飄在聖潔的天堂嗎?

  變態。神經。瘋子。白痴。懦弱。自私。心裡陰暗泛濫成災。

  清新。純凈。唯美。陽光。溫暖。向陽。盛開最嬌艷的花兒。

  她說假象。一種絕妙之極的美麗。

  如果有一天你再也不能行走,我來做你的腿。帶你走遍天涯。

  如果末日來臨,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如果我們得以生存,我來養你。

  她看着自己冷漠的眼神。你那麼絕情做什麼。

  她看着濃郁黝黑的長發。你終是被我丟棄。

  無常。

  她再一次看到紅色的車子從她們中間飛過去。車子因為承載的重量無方向的撞在馬路邊的梧桐樹上。

  她再一次看到紅色的鮮血從她們的身上淌下來。那血散在馬路山,那麼快就已經凝固。

  她聽到她抽泣着說,痛。她撫摸着自己的腿,她的眼神懼怕,她在顫抖。

  她說,痛。她在害怕,恐懼。她才十歲。

  她的血不停地淌下。

  。。。

  石榴花。

  她再一次看到死亡跟自己的距離。胸口開始有東西翻滾。極其的不舒服。有強烈的嘔吐感。

  她曾經多次想象鮮血是紅色的。大紅色。像是紅薯花的色彩。只是站在它的面前。她才發現自己錯了。那血是胭脂紅色,有點深橘紅色。像是石榴花的顏色。它開得那麼嬌艷。只是,它開放一次,是那麼的決絕悲傷。是多少人的生命換來它的美麗。她恨它,恨它的美麗,恨它的出現。它的每一次開放只會讓自己覺得死亡只在0。0秒之間接近地獄。

  夢境。

  想她花兒嬌艷。

  念亡他曾溫暖。

  負罪感。瘋狂的傻子。高聲的喧嘩。低聲的嗚咽。

  她不記得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紅色。一種孤獨絕望的美麗色彩。因為紅色她開始學着用胭脂,只有胭脂才能讓人看到有血色的皮膚。

  她始終把自己與這個世界隔離。她說,渴望一個人遊走在陌生的地方。不管做什麼,只要不餓着肚子就好。只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陰暗自私的東西,這裡,真的不屬於自己。

  十年的閨蜜。

  那女子對她說,我們認識十年了。我一直以為我懂得你的一切。只是現在突然發覺你還在原地等待。我很心疼。我知道你一直渴望溫暖。只是,我們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

  她說,抱抱我,好嗎

  她看着眼前的她女子,許久。

  她曾經天真單純爛漫。她有完美的愛情。只是溫暖來的實在太少太少。

  她到現在還記得家裡的燈壞掉的時候,女子帶着她的男友來看她。

  幫她修整線路。當時漏電了,男孩尖叫一聲迅速地撤掉電線。才免掉一場傷害。

  女子瘋狂的衝上去,緊緊抱着她的男友,她大聲的喊叫抽泣說,你不要有事。不要。

  當時她才明白這便是愛情。

  只是,後來呢。

  她的男友竟然為了男人之間的義氣,進了監牢。

  她找到她的時候。她看到她沒有流淚。只是,她比誰都懂得,她的心已經碎了。

  她說,愛情,是個什麼東西,這個世界上還存在這東西么?

  她看着她,一句話也不說,安靜的陪着她。

  她為她心痛。

  只是,後來呢。

  她由於工作的原因。漸漸與她不怎麼聯繫了。她以為那麼長的時間了,她會忘記的。

  只是,當她在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發現她變了。

  她看着眼前陌生的她。

  麥色的大卷長發。濃重的眼影。紅嘴唇。絲襪。高跟鞋。

  她突然發現她距離自己是那麼的遠。那麼她就在眼前。只是她觸摸不到她。

  她看到她開始跟不同的男人約會。

  她失望。絕望。憤怒。

  當她看到她又一次上了一個男人的車子的時候。

  她給她發最後一條信息。

  她說。

  我會等你。如果,你還是十年之間的你。你就回來。做回你自己。如果,你留戀現在的生活,那麼我再也不認識你。以後也不會見你。

  後來,她回來了。

  她說,我會改變。我會等他。

  兩個女子一起吃着火鍋。

  不知是太辣了,還是怎麼的,明明沒有放辣椒。

  只是,淚水不斷地往下淌。

  只是,她覺察到她們的友情漸漸走遠。

  她生來就不會得到幸福。

  她不想傷害任何人。

  她不想有負罪感。

  你那麼善良,我會自責。

  她說,這算不算糾纏?

  她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傷心了難受了,就躺下去。

  睡一覺,像是在天上走一遭。

  醒來,又是新的自己。

  她不需要任何東西。任何感情。只是因為她的絕望已經根深腦莖。

  她在想,最終還是要離開這裡。

  走向可以延續生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