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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緣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四月的季節飛翔着玫瑰色的夢,我夢想着一個如水的女子做我的戀人。

  我因此愛水,我的家就在水的家旁——一座海濱小城。

  黃昏,我來到海邊的沙灘。這是一片半彎形的、沙石夾雜的海灘,因此少有人來往。海風夾着幾縷海水的腥味吹過,留下絲絲涼意。海灘冷清得只為我一人擁有。夕陽安靜地隱入海水中,海面不再躍着閃光的波紋。我沿着海岸漫步,潔凈的海水滌盪得沙灘上每一塊沙礫都沒有了楞角。我蹲下去,撥動水底的沙石,各色的石礫在我指旁懶懶地翻了個個兒,又躺到水底去。撥着撥着,溫潤細膩的感覺觸動着我的指尖。

  我展開五指,沙粒滑落,一顆奇異的石粒現出真容:水滴一樣的形狀,有拇指頭大,晶瑩潤澤中透出淡淡的藍色。它有玉的潤澤,玉卻沒有它的晶瑩;它有水晶的靈透,水晶卻缺少它的通靈。看着看着,一種油然而生的心疼漫上心田——它多像一滴正從臉龐滑落的淚珠!“淚石。”我輕輕地叫出了它的名字。

  回到家中,我忍不住又在燈下觀賞淚石。它躺在我的手心,感覺沉甸甸的,涼涼的。恍惚間,我看見它化作一汪清水,水中映出似曾相識的雙眸,深情中帶幾分依戀,依戀中又含几絲悲傷。一時間我不知有我。眨眨眼,再定睛看時,那塊淚石靜靜地躺在我的手心,在燈光的映照下,晶瑩而多芒,美的有些炫目。我忍不住親了親它,溫暖細膩如同小孩的肌膚。捂在手裡,不再似剛才那般冰涼,而像是有一個小生命躲在裡面。

  看看指針指向十一點,我趕緊上床,因為明早還得為生活奔波。

  是誰輕輕吻在我的眉上?那火熱的雙唇又滑向我的嘴角,卻沒有吻住我的紅唇。我睜開眼,只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孤獨地離去。玫瑰的濃郁香中,我看見窗上掛着厚厚的紫色天鵝絨,床上鋪着潔白的絲被,地上鋪着猩紅的厚地毯,一切都是那麼喜慶,一切都是那麼華麗。——噢,昨晚我娶回了鄰國的公主——我的救命恩人!她躺在我的臂彎里恬靜地熟睡。多麼美麗的臉龐,多麼善良的人兒,我全心愛着的新娘——如果沒有她,我早已喪生在冰冷的海水中了。我的心中裝滿了幸福。

  看着那嬌小的背影消失的門口,我的心隱隱作疼——因為準備婚禮,我冷落了伴我朝夕的啞姑娘。抽回手臂,我輕輕下床。掀開門帘,走上甲板,我看到東方霞光萬丈,太陽就要從那水天相接的地方升起來了。只見那個朝夕相伴的姑娘手一揚,一道白光飛向遠處的海水,濺起一片紅浪。然後她像一朵浪花躍進大海,我呆立着,伸出的雙手只抓住了空氣。

  太陽升起來了,溫暖的陽光照着海水。我看見她漸漸融進海水,而那雙美麗的眼睛卻始終望着我。啊,她流淚了!那珍珠般的眼淚沒有消失的海水中,卻漸漸聚在一起。我看着她完全融進海水裡,卻無法伸出手去救她,也無法呼喊出一聲,引來別人救她。我只能獃獃的立着,看着她完全消失在海水裡,只剩下淚珠!那些淚珠聚成一顆拇指大地淚滴,軟軟地沉到海底……我閉上了眼睛。這時,我聽到一聲在心底響起的嘆息:自從我在那場風暴中冒險把你托向岸邊時,我就愛上了你!我是多麼愛你!

  淚水洶湧,那一刻,我明白了我最愛的人是朝夕相伴在身邊的她,可是!可是……

  我哭醒了,枕邊濕了一大片。

  多奇怪的夢!而那心疼的感覺如此真切,彷彿我就是夢中那個丟失了愛人的王子。

  “海哥,快點起床。旅客都已到齊,快出發了。”朦朧中,門外響起肖石炸雷似的的聲音。我翻起身,兩分鐘就把自己儀錶整理得乾乾淨淨,對鏡一照,忍不住又自我陶醉幾秒鐘。只是今天眼睛有些浮腫,給青春的臉龐添了幾許憂傷,不過倒顯得多了幾分成熟。

  我常常把玩淚石,慢慢地,我像愛上一個生命一般依戀上它:讓它分享我的喜樂,分擔我的哀傷。為了便於攜帶,我把淚石做成項墜掛在胸前。為此,我那三個難兄難弟“斥”我為石而痴,簡稱為“石癲”。

  暮色蒼茫中,狂風捲起的巨浪打着船身,濺起漫天的水珠,如同風雨中的梨花瓣絕望地灑落。狂風巨浪中,船上的人兒如同飛鳥、躍魚輕盈地落進大海,很快不見了蹤影。冰冷的海水使我抓住船舷的雙手失去知覺。當再一次的巨浪撲來時,我像跳龍門的魚兒划進了海水,落水的那一瞬間,一塊船板猛地撞上我的右腹部,疼痛的絕望中,我看見雙天鵝的翅膀……

  狂風、巨浪、危板消失了,我還躺在柔軟地床上,哦,原來是一場噩夢!我長舒了一口氣。桔黃的光線投進窗戶,看起來天氣不錯。“唉喲!”我忍不住用手按右下腹,不按還好,一按更痛。我艱難地坐起來,唉,睡懶覺的美夢破了,還得去趟醫院。

  下完樓梯,我已無法直腰,彷彿有隻手抓住腸子使勁把它揉成一團。細密的汗珠滲滿額頭,劇烈的疼痛使我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孤身在外,無法求助父母,朋友也等不及了,星期天地早上,行人稀少,那一刻,絕望漫上我的心頭。

  突然眼前一亮,藍色的衣袂在眼前散成一泓淺澗。抬頭一望,一個女孩蹲在面前關切地看着我。我狼狽地朝她擠了一個笑容。她伸出手扶我進了汽車。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醫生從容不迫地給我做完檢查,氣定神閑地吩咐:“急性闌尾炎,立即進手術室。”

  漆黑中,我看見頭頂有一絲亮光。“那是出路,我一定得爬上去。”我告訴自己。可是這山滑得像一座玻璃山,疲憊的我聚起全身力氣向上爬,近了,近了,我終於要到頂了。一使勁,我睜開了雙眼,眼前全亮了:從天花板到床上,都是寧靜的白色。安靜的環境,滿眼的白色,讓我有點迷茫,一時忘了身在何方。

  “你醒了!比醫生預計的早五分鐘。你沒事了,我要走了。別擔心,你的朋友就快到了。”床邊現出個一身藍裙的女孩,望着我說。對了,就是她送我來的醫院。剛才疼得我無暇細看,現在一注目,才發現這是一個多好的女孩。這樣的女孩不能用“美”字來形容,“美”字太俗。她是那麼雅緻,好看,我只能用一個“好”來概括。看着好似熟悉的眼神, “眼前分明是外來客,心底恰似舊時友”的感覺讓我一時無語。

  見我不說話,她嫣然一笑:“沒事,闌尾手術,一周不到,你就自由了。”

  “我認識你嗎?”話一出口,我才發覺自己顯得又傻又無禮,簡直像頭呆鵝。

  “不知道。我應該不認識你。”她臉一紅,輕輕地說,“祝你早點康復!再見!”

  “謝謝你!”見她要出門了,我趕緊說,“能告訴我你的名字,怎樣聯繫你嗎?”

  她望着我怔了怔,淺淺一笑:“沒事。”輕盈地走出了病房。

  看着消失在門口的一抹藍,我心中充滿惆悵。

  “好小子,你居然跑到這旮旯里來躺着。”

  門口晃進三個張牙舞爪的傢伙——我忠實的朋友們。走在最前面的是個頭不高、結實機靈的阿翔,從他後面搶到我床前的是瘦瘦地肖石,落在後面的是帶着一幅黑邊鏡框,總一副思考神態的明了。看見朋友們,我忘記了在醫院,正想抬起身招呼他們,沒想剛一動,才發覺渾身無力,傷口作疼,只好朝兄弟們無奈地笑笑。三人一見,立刻收斂起嬉笑,小心翼翼地圍過來。看他們過分小心的樣子,我有些想笑,又有些感動。

  有了朋友的陪伴,有了老爸時不時牽挂的電話,有了聽了消息就飛來的老媽精心照顧,我還沒來得及感覺生病的無聊,就又得準備投入到忙碌的生活中去了。

  為了慶賀我的康復,老媽特別為我準備了一份精緻的午茶會。下午大約三點,阿翔、明了、肖石仨一齊站在我的門口。我家陽檯面朝大海,因為是最靠近大海的一幢,所以海風、海景都被攬進我的窗口。這套價格不菲的公寓是公司出資購買,獎給為公司做出了貢獻的我居住,並訂立了一個相當於我的賣身契的合同:為公司干滿十五年,可取得房屋的所有權。我的青春將貢獻給公司了,如敢三心二意,前面的努力就全白費了。唉,人,為了一個水泥、磚塊砌成的四方體,就得這樣支付自由與辛勞,真不明白為什麼。好在這個公司還有點人情味,我也就不覺得特別委屈自己了!他們三個每次賞着海景,吹着海風,只知道羨慕,卻全不同情我為此失去的自由,還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無語呀!

  我們四個圍坐在陽台上仿大理石的圓桌邊,吹着九月的金風,曬着秋日的暖陽,邊喝茶邊品着老媽剛做好的點心。“哎呀,這真是神仙過的日子呀!”明了陶醉地說,“阿姨,您做點心的手藝堪稱一絕。你們看這點心,香味四溢,做工考究,口感細膩,味道極佳。唉,阿姨,只做給家裡人吃,真真浪費了您的手藝。”

  老媽一聽人誇她手藝,趕緊來到陽台上,笑眯眯地說:“你們不懂。做給家裡人吃和做起來買是不一樣的。如果叫我去開點心店,我就做不出這麼好吃的了。”

  “原來加了‘愛’的秘方呀!怪不得比點心店裡的好吃呀。”阿翔誇張地拈起一塊放進嘴裡,用含混的語調說到。

  “等你們結了婚,就曉得了,愛不止是三餐最好的調味品,還是生活最好的調味品。沒有愛的人生是很枯燥的。”退休的中學語文教師老媽以哲學家的口吻語重心長地說。

  “還是阿姨們的年代好呀!那個時候的人多純情呀。現在要找到那時候那樣的女孩,比中‘大樂透’還難。”明了扶扶眼鏡說。

  “對了,說起女孩,我才想起那天我們去醫院,醫生說是一個女孩送你去的。老實交代,那女孩是誰?我們怎麼都不知道你還有個關係如此親密的女孩?一大早就在一起。”

  “我要知道是誰就好了。”我苦笑着說了那天早上的經歷。

  “滿是傷感的語氣,你動情了?”明了湊近我。

  “是誰,說出來,哥們幫你參考參考。”

  “就是就是。”另倆腦袋也湊過來。

  對於我與女孩的交往,他們總是過分的關心,往往無中生有的給我安些在身上。為了不越描越黑,在這種情況下我乾脆保持沉默。而這次我想跟他們說說,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夢?感覺?說出來只是怪談,只好保持沉默,把玩起手中的淚石。

  淚石中的眼睛漸漸清晰起來。這是誰的眼睛,如此熟悉?近點,近點,咦!這不正是我朝思暮想着的那位姑娘的眼睛?“是,就是她的。”我不覺叫出聲了。

  “誰?在哪?”

  三顆伸長的腦袋使勁瞅着海邊。人在天地間多小啊,又何況海灘上沒有人蹤。他們在窗外找不着目標,又一齊轉向我,才發現我是看着淚石在說話。阿翔拿過淚石,東看西瞅;肖石一手按我的額頭,一手摸自己的額頭:“這傢伙沒病吧?大哥,你哪裡不舒服?”

  “真是石癲。人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你是石頭裡面出情人。你真動情了!”明了扶了扶眼鏡,盯着我說。

  “兩情相悅也要靠緣分。海兒,別著急,和你有緣,總會和你相遇。”媽媽倒真會安慰人。

  我向來不喜歡成為話題的中心,見大家都說我的事,趕緊輕描淡寫地說:“我只是想當面感謝她一下。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少想歪了。倒是你們,老大不小啦,別老幾個光棍在一起混。有時間,趕緊為下一代找個媽吧!還指望天上掉下個孩子不成?”

  “光棍一起才洒脫。掙一個花兩個,包里沒錢也沒人怨。”肖石滿不在乎地說。

  正在給我們續水的老媽嗔怪地說:“你這孩子,要是你爸爸也像你一樣,有你嗎?再說了,你以為別人結了婚還有時間天天陪你玩 都陪老婆、孩子啦!”

  “怎麼爸媽的話都一樣呀?”肖石摸摸腦袋,笑了。

  “毛主席說‘實踐出真知’,我們的話可都是經過時間檢驗過的真理。”教師出身的老媽總忘不了給人告誡,還叫人沒法反駁。

  “阿姨,你別替他瞎操心。”阿翔放下茶杯,看着肖石說,“這段時間手捏那麼緊,不是想結婚是想幹啥呀。還怕哥們搶你的不成?”

  “你別老擠兌我。你的‘清水挂面’都快煮熟了。”

  “找女朋友是好事,你們倆斗什麼嘴?幾時帶來,讓哥們替你們父母參考參考。”我總是在他們鬥嘴的時候當消防員。

  平常冷清的屋子裡,因為多了親人和朋友,洋溢着快樂,流淌着幸福。難怪有人說,屋是人的家,人是屋的魂。唉,牽引我回家的魂在哪裡?

  一個梔子飄香的早晨,我身着寬鬆的白綢衣褲,腳踏黑幫千層底,(雖然這身打扮有些古董,可我愛它的舒適與隨意,也就不介意別人好奇的眼光。)慢跑出小區,朝海邊跑去。因為慢跑,就有時間思想了,昨晚的夢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腦海中:我爬在船舷,看見吻過我的姑娘在海中融化,晶瑩的淚珠卻不肯與海水融合,它們漸漸聚在一起,緩緩沉入海底。而最後一滴淚珠浮在剩下的泡沫上。啊,我看見有一個精靈從那裡升起,升起,停在我的眼前,慢慢化成一雙熟悉的眼睛,一張熟悉的面孔……

  恍惚間,重疊在一個淺藍色衣裙的姑娘臉上。

  “闌尾手術沒有後遺症吧?跑步有沒有事?”一雙帶着笑意的眼睛看着我。

  望着眼前的一襲藍裙,我有些茫然:我是清醒還是做夢?

  “怎麼?你不認識我了?”看見一絲失望閃過她的雙眸,我終於弄清這不是夢。

  “怎麼會忘了?我只是疑惑這是夢還是真實。”話一出口,我想收回也來不及了。這句話再加上剛才傻傻地神態,不被人當做花痴也會被看做花心。我只好訕訕地說:“那次謝謝你了!我一直想跟你說謝謝,可是不知道該怎樣找到你。”一抹紅雲飛上了她的雙頰。

  “海音,走了,車來了!”

  不遠處,一個青年站在一輛出租車旁朝我們說道。青年一身藏青色運動衣服,顯得穩重又充滿活力,稜角分明的面孔透着親活力。

  “就來。”姑娘轉身應道。

  “再見—”姑娘抱歉朝我笑笑地說。

  “嗨—”我想叫住海音留下聯繫方式,可看見青年審視的目光,怕我的唐突帶給她不便,我只好應道,“再見—”

  我看見她轉身的那一瞬間,眼中閃着失望與不舍,是為我嗎?海音,海的知音,我單名一個海字,她是我的知音嗎?

  回想着她的言語、神態,我有些激動:她記着我!可是她身邊的青年是誰?叫得那麼親熱,一定很熟悉!他們還,還有些般配!

  都說欲說還休的愛最動人心魂,而我卻渴求表白后的那份熱烈奔放。但是我找不到表白的對象。希望與失望交替着安慰與折磨我,我找不到解決之道,只好祈求老媽口中的“緣”能引我們再次相逢。

  吹面不寒楊柳風的季節,和煦的春風讓我心暗潮湧動。在家呆不住,我乾脆出去走走。不知不覺,我來到了海邊。踩着黏黏的濕沙,望着迷濛的海天,聽着輕柔的海浪,我的思緒飄蕩在天地間。

  “你在這?”聽到這在心頭響起過無數次的聲音,我又驚又喜,轉身一看,正是她,我日思夜想的姑娘!她一身灰藍的軟綿休閑服,淡雅得如水彩畫:凝脂般的肌膚,如絲樣的黑髮,純凈的雙眸,一切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咦?你掛的是—我的眼淚!”她詫異地看着我胸前的淚石,眼光迷濛,自言自語。

  “你的眼淚?”我被她奇怪的言語弄迷惑了。

  “真奇怪!”她抬起眼看着我,那眼光彷彿我們相識已久,“這段時間我老做同一個夢:夢見自己跳進海水裡,身體慢慢地融化,這時我看見一雙充滿痛楚的眼睛,眼淚就止不住的流。我還看見自己的淚滴聚在一起,變成一顆水晶石,就像它一樣。”她伸出右手,又遲疑地收回去。

  難道人世真有輪迴/?難道前世未償的情緣,只要記在靈魂的深處,今生都可以如願?

  “你,你真做過這樣的夢?”我控制着激動的心情,嘶啞的聲音卻暴露了我心中的秘密。

  “我真不騙你。已做過幾次這樣的夢了。真是奇怪!”她澄澈的黑眸定定地望着我。我移不開我的眼睛,可我又不敢讓自己的眼光停在那一泓湖波中。我怕自己被融化了,趕緊收回目光看着胸前的淚石。

  “我是在這海邊找到它的。因為它像淚的形狀,我就叫它淚石。”

  我解下淚石,放進她的手裡。

  “淚石。真是淚石!”她喃喃低語,撫摸着手中的淚石。

  “我第一次看見你,心裡有種久別重逢的親切感。只是那天我有點急事,所以你一醒來我就走了。後來我再去醫院時,看到你已經出院了。第二次碰見你時,因為和堂哥忙着去接坐飛機回來的婆婆,來不及和你多說。”她抬起頭看着我。

  “你的堂哥可真讓我受苦了。”我如釋重負。

  她不解的眉頭隨即舒展開,一抹飛紅讓她更顯嫵媚多情。

  “我剛才在家看書,可是心中總有想到海邊走走的渴望。於是我聽從心的聲音來了,在這裡遇見了你。”

  我拿起淚石,輕輕掛在她凝脂般的脖子上。捧起她的臉:“從此以後,這顆淚石將見證你歡笑的每一天。”

  她仰起臉深深地看着我,純凈的眸子里一往情深,頃刻間,潮湧般地愛意將我們包圍,我們送上彼此滾燙的紅唇。

  此刻,我不在乎我們的相愛是再續前緣,還是緣定今生 ,我只知道,我們真實的相愛着,我擁有着她,她擁有着我,這,就夠了!因為相愛的是靈魂,靈魂的空靈讓它無需負載人世的實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