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年六月,經歷將近三個月的文化課高考衝刺,我迎來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試——高考,考試的前一夜,你發來信息,祝我高考勝利,我微笑。在這種關乎人生命運的大事上,你對我還是會有關注會有祝福的。人們都說高考之後的孩子是幸福的,我們可以早早放假,可以通宵看電影,可以不用再每天早上六點就起床,可以和兄弟喝酒爸媽不會罵,可以做很多我們以前想做但是不能做的事情,還可以跟自己喜歡的女孩告白,讓她知道你一直深藏的心意。可是我沒有資格向女孩告白,因為你早在五年前就知道我的心意了。
等待高考放榜的日子是艱苦難耐的,等我終於在家舒坦的過完一個星期之後,我發現高考之後,我可以乾的那幾件事我幾乎已經干遍了,甚至我還抽着空到大山裡面的同學家住了兩天,那兩天我釣了一隻二兩重的小鰱魚,抓到兩隻在河灘上到處亂爬的小螃蟹。那時候你即將經歷高三那個特殊得讓人難忘的年級,你在學校里補課,可能是我的高考的盛況空前讓你不自覺的繃緊了神經,於是你全身心的撲到學習上去。
那一個暑假,我剛刑滿釋放,你卻啷噹入獄,彼此之間像隔了一個世界,我們的聯繫越來越少,你像消失了一樣。我大抵明白,這個時期,不應該打擾你潛心學習的平靜,於是我跟深圳的表哥聯繫好,去了深圳打暑假的零工。火車行了一夜一天,我到了那個與我而言滿目陌生卻又異常繁華的城市。只是打工的工業園是在關外,那裡破落,沉悶,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流水線上的工作是單調而無聊的,所幸的是我遇到了之前初中的死黨還有同桌,一男一女,如今都已蛻變的深諳世故,只是對我依然熱情,我們經常廝混在工業園地區的大排檔,檯球室,日子過得還算可以。有一天,他們邀我去找按摩妹,說那挺不錯的,試試,我笑,年輕人嘛,火氣旺,嫖妓也算正常的生理髮泄,我大抵不覺得那是一件怎樣十惡不赦的壞事,只是我沒有去過,我怕染病,更怕按摩妹問我有沒有女朋友的時候,我會不自覺的想起你,那樣子的情境下,想起你會讓我覺得很不舒服。那一天當職工宿舍的人都走完了,只剩我一個時候,我想起了你,於是我給你打電話,手機屏幕上顯示的12點43分,手機響了很多聲,你那邊還是沒有回應,我以為你睡著了,不願驚擾你的美夢,當我準備掛的時候,手機通了。
“喂”聲音懶散,這個時候你肯定是從夢裡醒來吧。
“是我”我握着手機,屏幕上的光在我耳邊閃爍,儘管僅僅是倆個字,也掩不住我聽到你聲音的欣喜。
“啊,你是誰啊?”顯然是夢還沒醒,說話的時候神智還不清楚。
“你覺得這麼晚會給你打電話的會有誰?”你這個混蛋,居然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啊,原來是你啊,這麼晚給我打電話個我有什麼事嘛?〃這個時候你應該是閉着眼睛跟我說話的吧。
“沒事,你睡吧”我不高興,非要有事才能打給你啊,什麼意思嘛。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把我吵醒了,就又掛電話,現在我睡不着了,你陪我聊天。我不說掛,你不準掛”呵呵,果然中計了,我嘴角扯笑。
那一天,我們聊了很多,你跟我說你最近在學校的近況,說你這次測試考了全班第二,說你地里歷史可能不及我,說你要全身心的學習了,說你以後想考西南政法大學,但是估計希望不大,你說你最近看了一個恐怖片,晚上出來上廁所的時候會怕,你說你們班上有個男生向你表白了,我言語之間泛着醋意,你還說你不喜歡他,我覺得肯定是那個男生沒我帥,你才會不要“近水樓台”的,你說了好多,後來你問我我有什麼願望,言語真切,我甚至能看到電話那頭你渴望知道的眼神。
“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和你一起,生個寶寶,過平凡卻快樂的日子”,怎麼樣,被這樣文藝的我征服了吧。你大抵始料不及,一時語塞,空氣安靜極了,我甚至能聽到聽筒里你清淺的呼吸聲。
“哈哈,開什麼玩笑啦,你這怪人就知道跟我開玩笑,不說了,掛了,以後再聊。”手機屏幕暗了下去,周圍一片昏黃,我在職工宿舍的樓道里慢慢走回宿舍,那天我跟你打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電話,我的耳邊被燙的通紅,只是有句話沒來得及跟你說…
誰跟你開玩笑了,那個時候我是比誰都認真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