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僅有的幾朵雲不動,
咆哮北上的列車飛馳,
鳴笛過後,
一條長長的青山映入眼帘,
蒼勁連綿,
宛如巨龍遊走。
彎月剛上山尖,
柔光似水,
朦朧的波光親吻着——
青龍。
青龍沉靜,
駕風而起的偃月,
托起青龍的美夢;
偃月飛揚,
騰雲而落的青龍,
寄存偃月的良宿。
皎白的月光下,
漫天的石沙,
試圖染臟月亮的聖潔。
採石的螻蟻蠶食着這條青龍,
日夜不休。
我想終會有一天,
彎月沒了珍愛的收藏,
列車馳,
彎月升,
風跑的速度,
耀眼的高度,
就像那兩條平行的鐵軌,
相視的冷漠,
無期的匯合,
彎月過,
列車躲,
寒風透過單薄的冬衣,
吹進我心底停息。
偃月的青山
窗欞半掩,
居所對面是那道蜿蜒綿綿的青山,
峰巒起伏,
青山溝壑縱橫是古滇蘭公的胸襟,
相隔一水,
胸襟中的沙洲是鷗鷺棲息的家鄉,
往事已矣,
家鄉松林中只見手捧醫書的雕像。
醫聖的詩人情懷,
只是情有獨鐘的這道青山美景,
卻沒有注意它豐沛的資源;
只是研習療傷的深山採藥痴迷,
卻醫不了利欲熏心的心疾。
開山採石的炮灰瀰漫著——
無處遁形的青山,
脊背瘡痍,
首尾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