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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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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冬,出奇的冷,好似一年堪比一年。記得那一句:童年的冬天感覺沒有這樣寒冷……

  近來一場兩日風雨,又是風的刀刃,又是雨的擊打,想必一片冬的荒蕪凄景已經有了輪廓。不禁嘆一夜春的新生,一整夏的成長,一日秋的收穫,全在今天的冬消逝了,這般輪迴,殘酷地自然。

  雲哭幹了,同風兒回娘家。

  所以,又看見你了,晴天。你的陽光宛如從天連接於大地的線,絲絲縷縷各不相間,每一縷都有各自拘謹的模樣。但這所有被冬季天空過濾的光,僅顯陰柔寒涼,大概是太牽強的堅忍,當我的指尖輕輕觸及,那一縷,就完全破碎了。聽見零零星星散落的聲響,像是很輕的玻璃。

  我愛陽光,但不能與它們相擁。羨慕無知孩童在光線海洋里自由的奔跑,也不知那些被天真爛漫撞得粉碎的光,是幸福,還是遺憾...一地碎光,又被楓葉埋葬了,這樣的情形,殘酷地美麗。

  我不忍,避開所有,走在空曠的平台,落葉和枯枝漂在淺淺的積水上,獨自盪着漣漪。我的目光被什麼吸引,走進看,只是一簇簡單的紅花,墜在枝椏盡頭。它火紅地自然且又是不自然,萬物冷色之時,艷麗的突兀讓它格格不入,低頭又全是死花。想起前日,才明白,是狂風暴雨給予它的顏色,經歷風雨的花,凋落則成無色的死物,依然綻放就大不一樣了。

  它現在能象徵愛情、重生、一位經歷戰爭或不幸的女子…… 可我不會將它胡亂比喻,在我心裡——只因它是那麼純粹的花朵,那麼純粹的生命,所以才值得尊敬。

  轉身離去,沐浴在春風、陽光里,沒有避忌也無寒意。

  憶起剛才那一簇簡單的紅花, 才明白,壓彎枝頭的不僅是那些花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