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總喜歡將床單披在身上,從高處跳下來,床單隨風飄起,就好象電視劇里的天女下
凡般。是以,常常和爸爸搶遙控器,專註與古裝劇。那時,小夥伴們總是笑話我,愛臭美。
若干年以後我才知道,原來我身上所應有的,不是床單,而她,也不叫古裝。
第一次聽到孫異的《重回漢唐》我哭了,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覺不是媽媽所說的那
樣,我天生多愁善感。廣袖飄飄,今在何方。
我也想知道,歌中所吟的廣袖,今在何方?於是,我找尋了很就很久,終於在某個破舊的角
落找到了她。她就那樣靜靜的躺在角落裡,任由塵土掩去她鮮艷的色彩。
任由時間流逝,任由人們將她遺忘。如她所願,歲月的變遷使得人們徹底拋棄了她,徹底忘
卻了她。當人們穿上他國的西裝,他國的裙子,步入他國的領域,學習他國的文字…她,後悔
了,她不該任由人們將她遺忘,將她撇棄。
可人們已經走遠,沒有人回頭看她。每日,路過她身邊的人無數,她努力的擺動身姿,扯着
嗓子大聲喊叫,卻都餘事無補。長久下來,她那如鶯般的嗓子變得沙啞,似一位年邁老婦。風霜
她低下頭,用雙手遮住臉。淚,早已乾涸。她默默的在心中懺悔,同時,也祈求上天再給她一次
機會。雨雪不段得摧殘着她,使她秀麗的面旁爬滿了皺紋,盡顯歲月的滄桑。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懺悔;也許,是上天還願給她一次機會;也許,是冥冥中註定的,
註定某日人們還能想起她。某天,一位少年路過她的身邊,象所有人一樣,未做任何停留,與她
擦肩而過。她目送着他離開,眼中的希望湮滅,轉而換上的是無盡的失望。可後來,那個少年又
返了回來,他望着角落裡的她,淚流滿面。他顫抖着雙手將她摟入懷中,似摟着久別的親人。他
說,他找了她很久,卻一直不知道她在這。
他們相擁而泣,流下的均是欣喜的淚水。
少年將她帶回了家,拂去她身上的塵埃。她恢復了以往的色彩,唯一回不去的,是臉上歲月
的滄桑。
少年帶着她,步入這繁華的街市,她興奮極了,四處打量着這周圍的一切,想要找到昔日的
夥伴。可她又失望了,周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莫生。忽然,有人圍住了他們。那些人對着他們指
指點點,說著復古,說著穿越,說著賣國賊,身為中國人,卻着日本服。說著說著,強行過來撕
扯着她。少年將她緊緊護於身下,以背獨自承受了那些傷痛。少年高訴她,不要怪他們,那些人
只是暫時忘記了她。終有一日他們會想起一切,會回到她身邊。她含淚點頭,心疼得無以復
加。
因為,她從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被世人誤解,認為她不屬於中國。
少年的事引來了記者,當少年帶着她出現在記者面前時,記者問他,何以以命護她?少年
說:因為她,是我魂。無魂之人,獨留肉體何用,不過行屍走肉罷了。
此後,少年帶着她出入各種場合。漸漸的人們都熟悉了她,了解了她。帶來了她昔日的朋
友。後來,她甚至認識了許多外國人,他們用他們夾生的中文對她說到:你真美,中國真
美。
直到今日,她身邊的朋友越來越多,她與她的朋友走遍世界各地,她們的身影遍布全球。所
到之處,人們均向她們豎起拇指:你們真美,中國真美。
現在的她,正逐步被世人所接受,各大明人也爭相與她和影,第一詞人方文山更是將她融入
了自己的第一部電影中。她有了自己的春晚,有了自己的文化節,她不再哭泣,她微笑着面
對每一位同袍,微笑着走向世界。臉上歲月的痕迹也在悄然褪去。
我認識她不過兩年,但在兩年內卻看到了她劇烈的變化。從最開始的失落,到走出影響重新
生活,她的蛻變讓我驚訝不已。她說,當初陪着她的那個少年已經不在了,她想帶着他的那一份
希望好好走下去。我拉着她的手,無語凝噎。我告訴她,我們會代替那個少年陪在她身邊,陪她
走遍世界。
時至今日,知曉她的人越來越多,她也頻繁出現在各大報紙及電視台上。人們漸漸知悉,她
的名字,叫:漢服。
"我願重回漢唐,再顧盛世華裳……"孫異的歌聲迴響耳邊,我們與她攜手,共譜華夏樂章。
謹記,我們的祖先叫炎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