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碼錶快過任何你能想到的載體。
就在一年後的今夜,遠方的老劉拉近並襲擊了我的回憶:“汪團長,想念你,我們在等待你的號令。”
“雙子劉?”
這世界怎麼了,雙子劉也要惆悵憶往昔了?
那天黃昏,列車下卧對面滿口上海話的張叔老兩口將我從耳機聲中吵醒,記憶中的上海人是精明小氣和極具防備心的。之後是左邊黝黑的老劉和他身邊那位正在蜜月途中充饑着泡麵,嘴皮嚴重上火的妻。這是之後完全沒想到的滑稽劉和他在乎的愛人,他們來自蘭州。我從上卧借地跳下來,一頭長而亂的發讓眾目聚焦而來。“這是個搞藝術的” “差一點,被藝術搞的”。 這之後的主角便成了剛從昆明下機被跟隨的酒托騙過後,在車廂中吆喝着組團攻略的我,副主角是那會兒正在向這邊飛行靠攏,意料之中和之外的她。
說說她吧,她是位因面子問題而光榮犧牲的獨行俠。她大部分時候是個智障人,智障到不願相信她此刻的出現和到來真的會讓我恆久難過下去。她就是這樣為了新歡舊愛和一個愛字而不惜一切的當著救世主的女人。儘管這樣,她卻聰明的知道我有多麼的奇妙的傻樣的漫長而艱難的愛着這個智障到可愛的她。我成了那個因她這般可愛而成全她一切到最後封鎖一生的人,包括別離。也只有別離,她才能感觸到自我愛的世界和泡在那般由分離催生的愛恨里。
窗外,大大的夕陽就像你嘴裡吹出的泡泡糖,懶懶的映在麗江郊外的江面上,這波光粼粼的火紅,像是一場帶有犧牲色彩的電影。就這樣,我們臨時組成了雲南之行的第一個驢團,成員10人有餘。
記憶跳過之後或許並不精彩的電影,來到最後從雲南分別的時間段吧。我是最後一個帶病離開的。我背着第二個臨時驢友團送給我的手鼓,臟臭的衣裳和落魄的心,哐當飛梭在昏黃冒煙的鐵軌上,我閉上眼睛望遠窗外,耳機再次響起來時的音樂:“life is too short,too short,too short,too short,too short,too short,too short,too short,too short,too short”
酸楚的眼淌下帶色的淚……我不能再回憶下去了。
此行,較有成就的是我們讓快70歲的張叔老兩口進了酒吧,他們就着我的琴與撕心裂肺的歌聲喝下了大罐啤酒,這對上海人每次開心后都會搶着掏付AA制的快樂費用,這讓我肅然起勁。不可思議的是老劉居然是個念舊的雙子,是個還未被開發的娛樂范。而意料之中的是我和她真正意義的分別。
在這裡省略掉第二驢友團的四隻摩羯,儘管我們這幫神經病的相遇和之後大把鈔票無序飛撒的迂迴同是宿命和緣分,而我們剛毅決裂,妖嬈且不可觸摸的個性面對再見這話題都會默許:“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於是別他媽說再見了。
這世界沒有誰可以比擬這幫神經病神經病似的分別。
分別,就讓我們分別吧!
老劉,既然同為天涯開心人,咱這個驢團就繼續下去,在這個剛剛彷徨過後的2014年繼續吧,沖你這聲汪團長,我就給咱團取個名了,天涯驢團!這是個很好聽的名字,很開心你在一年後的開篇記起和提及她。你不知道她曾有多麼的美好!
這是個讓越真實的人恍惚落淚的時代,這是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時代,朋友們!我們扮演和捍衛着無常四季。我總在這般返老還童似的抽泣,固然也不會有心上人陪我落淚,於是我獨自為這顆種在我胸窩的越發石頭般堅硬和冰冷的心濕落,侵潤。為了讓之後你我他的乍現和消散,為了讓我們平凡的傳奇的誕生和消散,為了讓這短暫和因傷感而長久快樂着的快樂而傷感!
時間的碼錶快過任何你能想到的載體,只有不滅的記憶能夠拉長它,拉近你,拉緊心上人。從say go的那天開始,這一切真的就埋在昨夜,親愛的你能感知嗎!
天涯人,此刻我向茫茫瀚宇向您發出訊息和誠摯的約請。I`m here, 我在這裡……
---汪柳(一顆勇於放逐的歸心)2014.0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