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夕陽西下,惠風和暢,移步庭院,斜倚柴門,懶倦的花兒消瘦了許多,花影下的清香泥土卻顯得神清氣爽、凝潤晶瑩。夜色已朦朧,閑來無聊,話語無處傾訴,信手拈起枕巾上的月光,讓它隨手在古箏上跳動,陣陣梨花香風似乎也被吸引過來了,迷醉在這色香味俱全的幻影里吧。
忽然一陣寒意侵入身體,月亮快沉睡了,這時才想起門窗尚未上鎖,端着燭光去關門窗,路過梳妝台時,看到自己的髮絲總是凌亂不堪,無論如何梳理依舊不滿意,只有那把梳子還是原來那樣,自己的青春年華在這把木梳上流失殆盡,心上人卻不見,只得整日借琴訴意,對月傳情。
“木梳依舊,香絲理還亂,划落陰晴憑誰問”與李煜“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的心境、情境和意境異曲同工,與恆溫的“樹猶如此,人何以堪”大同小異:木梳,雕欄玉砌,柳樹,不知世事人情,不懂離愁別恨,然而人有情,特別是女人對感情更加敏感,戀愛中的男女對於愛情的堅持就好比夏天街邊小男孩對商店冰櫃里冰激凌的眼神,至死不渝,即使吃不到,也要寸步不離的堅守自己的崗位,站在烈日下目不轉睛的看守着它,心裡想着:“我即使得不到你的味道,也要把你的樣子畫在心裡”。
聽着許嵩的歌,心裡泛起了復古情結,帶着個人情感釋放的一花一草,婉轉清澈的旋律,讓自己頓時不知所措,想起曹操還在惦記着小喬,不知是一枝梨花春帶雨還是一朵梨花壓海棠,不知是桃花的艷麗覆蓋梨花的清淡,還是飛花舞過東牆春心蕩漾,何時才能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情侶裝,如果一切終是好聚好散,為何春意闌珊時花兒也會把心傷,還是一個人覺得太孤單,內心是否需要一個人陪伴,何時才能找到這心碎的答案,不必再讓一個人心慌意亂……
杏花雨,楊柳風,桃花吹,桂花落,春山空,棗花紅,紅塵住,寒香盡,渭城朝雨浥輕塵,塵滿面,咋看一時飄零,曾經牽過的那隻手,錯過的交杯酒,漫天飛舞的沙塵,騙了多少尋花問柳的眼神。
現實的感傷,來不及擦拭淚光,想起兒時的學伴,鑿壁偷光不如螢火蟲的光芒,目不窺園不及學堂的書聲琅琅,年少的壯志雄心在蔓延,傲骨里藏着謙虛的鋒芒,看着中國的大好河山,用自己的努力來給後人做榜樣,會不會一代更比一代棒?
文/余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