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毫無憂虞,仰望天空,那種單純的藍,令人動容。
如今畢業之後,突然惦念起故鄉藍藍的天,上海不夜的燈火雖美但永遠無法彌補我內心對天空的渴望,對善良單純的信仰。許多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唯一不變的是我始終熱愛這片古老的土地。這片古老的土地,有我曾經的童年,有我久違的朋友,有我的痛,我的笑,我的淚,還有我對那些年少和不在年少的人善意的祈願,對已故和未故的人虔誠的禱告。
我知道,天空之上沒有萬能的上帝,沒有命運的契機,事實終究這般。但這又如何?我更願意自欺地認為上帝是存在的,他以平和的心看着世間所有的好人與壞人,看着所有的善良和罪惡,所有的輝煌和苦難。同樣,他懷着悲憫的心,平等地對待我。
自從看過一部電影,我對上帝的認識更深了一點。這個電影講的是一個神父對女子的動欲,但不願被上帝拋棄而拒絕女子要求他還俗3的要求,女子一恨之下告他強姦。其實這部影片主要是對人性的思考,對神父和上帝的認識思考極為透徹。現在,我偏執地認為上帝不應該是神,該是良心。因為在上帝的眼中,所有的罪惡都一定可以被寬恕,所以有人禱告之後不愧良心地作孽,有人禱告之後仍然樂於行善,一切都該歸結於個人良知的覺醒,而上帝與神父不過充當一個媒介,這個媒介使善良與罪惡並存,但寬恕不變地作為一切的根本。悲傷的是結局,女子良心發現,神父在法律上無罪,可在世俗眼裡有罪。同樣的,所有罪惡在上帝和神父面前無罪,在旁人眼裡有罪。而這旁人與客觀世俗共同完成的延續叫做歷史,歷史體現的往往是人性。之間的種種都在這片古老的天空之下。
我明白了上帝與神父不過世人對天空無限的遐想,以及是人性美的宣揚,這告訴世人要以寬容的心態去生活去善待每一個人,這也是我所信仰的佛教的初衷。
現在我有了不同的觀念,而我仰望天空的心懷,除了復古的吊念還有一絲內斂的寬容。現在,我會感謝苦難,感謝挫傷,感謝恨我和傷害過我的人;我會感謝生活,感謝陪伴,感謝愛我和離我遠去的人。我會感謝一切的痛,也會感謝一切的樂,感謝一切的事,也感謝一切的人。
瓦藍的天空之下,是我仰望的視角,我相信上帝也相信佛。不過,源於生活,我執着到只愛故鄉的天,不論走到哪裡,故鄉仍是我恆久的根。任何的信仰和嚮往都從故鄉這個原點出發,這裡有愛更有恨。
要以什麼來結束這篇文章呢?我想起了自己隨筆里的一首詩。
<;梅紅>;
梅紅
這一梢
曾經燃於風中
曾經溶解成旁人眼中的血
而今僅在我夢裡
摘不下
也不凋
我對它的回憶
正如它對我的怨艾
都是一縷無嗅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