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輕淺,黯然散落,擦過了沉雪在窗外與人對應着寧靜,閉目未鎖,時而輕開輕落,剪得思緒段段墜落眸底稱重。心瀾依舊,略擾膚色,清晰出一塊由月光來纏摑微動。氣息輕挑夜色,撩起一絲幽怨,又在無形中支離破碎,卻又未尋出傷處的痕迹。三更時過,鍾兒的節奏輕描緊湊,似一場秋雨慢慢催促花落的愁悵,追打,卻從不顯惜花淺知的冷漠,那粉色的旋律,抹在指尖的浪漫,還未及塗抹給肉體就送給時光中漂着顏色,這一漂過又不知能冷下多少溫度,僅留有那一僂思念濃着雙眉的墨線,幽香浮起,卻又重重深鎖,依稀微痛,那指尖已嵌入絲髮抻扯。
微涼,卻未修去深眉輪為淺淡,眼波濺落,似是濕透了睫毛潮過落了雙唇慢抿,幾番輪迴,猶如千年的一粒塵埃從未落定,飄浮在思緒中靜靜的自由來去,無法控制。
一切自有因緣,冥冥中本就註定,一本看不見的天書早已寫清,何時來,何時去,何時成,何時敗。
夜撩人,魂魄已耐不住寂寞遊盪在無助的深夜,肉身追去,卻逐漸失重,孤獨的綴在無邊的黑夜,才知道,痛也有時尋不出在何處。
驀然回首,彷彿遠處的燈火下掩映着淡淡的溫柔,這一剎那的暈黃恍惚只能在夢中接下沉淪,時空扭轉,我在那無聲后的境界里把你輕輕呵護,一抹淡淡的纏綿把那怕失去的恐懼深埋深鎖,醒來,卻又生自解。
心中緊澀,伸手去握平靜的光線來以緩解,卻又不知從何抓起,抓住,又在指縫間清晰溜走。煙氣飄搖,笑嘆紅塵凡事。
自古何人多寂寞,不是高處才知寒。多情落入雲深處,風吟輕嘆夜成書。深情不問人間換顏,直至添滿到斑白入了發尖。流年拋卻所有的事故,只想留下身影在夜裡成雙。無波無瀾的字跡填置着紙的空白處,墨落隨着筆走,卻悄悄碰觸着窗外的淡風殘月,傾斜的筆身隱隱落出倒影,顯的如此清冷、孤寂、幽幽怨怨。
夜輕塵,浮來又浮去。撥不走,撥不近。